如此英俊的面容，很容易记起，即便只是匆匆一瞥。
唐志楠转而看向窗外，阳光虽不强烈，却也令人心生向往。
“八年了……”他忍不住叹息一声，不符合年龄的老成。
仿佛他就像窗外的树，从开口的这一刻才真正开始老去。
“我只有一个要求。”
他眼神清亮，眼皮高高肿起，泛着些青紫色，配上这样的眼神，一点也觉得滑稽。
汪一洋屏退左右，只留许子琛陪在旁边。
“你说。”态度认真。
树叶随着微风在空中打着旋儿。
年轻人语气平静地陈述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。
一切画面好像都被定格，只有床上的人嘴唇一张一合。
坐在旁边的人没有一丝动作。
知道许久，病房内恢复死一般的沉静。
门外守着的人，不知是谁嗓子不舒服，轻咳了一声。
汪一洋这才回过神，他想站起来，却一下跌回了座位。
许子琛上前，准备扶起。
汪一洋摆手，扶着床沿慢慢站起，仍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此刻，他才明白为何蒋灏迟迟没有动手追查。
越接近真相，可能越无法承受。
“那她现在在哪里？”许子琛代替他问。
“恕我无可奉告。”唐志楠恢复了原先态度，“不管你们相不相信，当初能她拖出来我已尽了全力，其他的不是我能力所及。”
当初见识过眼前人为沈星宜冲冠一怒的情形，冥冥之中相信这个人是维护沈星宜的，才敢说出这番话。
如果汪一洋和当初那伙人一伙，他刚说的每个字，都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。
说他良心发现也好，知恩图报也罢，如果当初知道动手的对象是沈星宜，曾收留那个傻丫头的人，他是如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。
即便搬砖，即便被社团的人揍得鼻青脸肿，也不会掺和的。
他怕她失望。
“那你是否能告诉我们，当初救出她以后，你将她如何安置的？”
许子琛也有些着急。
被毁容的少女，孤身一人、神志不清，难以想象会遭遇什么。
眼中有些潮气，汪一洋走上前，捏着唐志楠的衣领，指节一点一点收紧。
“说！你要什么，我都答应！”
压抑着情绪，像极了暴怒的狮子。
唐志楠表情平静，脸上毫无畏惧之色。
看清对方态度，许子琛上前松开汪一洋手指，“别这样！”
唐志楠冷冷看了汪一洋一眼，将对方痛惜的表情全看在眼里。
其实，他内心正在激烈挣扎。
一方面，他希望告诉汪一洋全部，有人可以结束沈星宜的苦难，毕竟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。
另一方，联想起照片上小小的一团笑脸，他不愿自己最宝贵的人陷入风波，他太清楚那些人的手段。
最终，私心占据了上方，他终于保持缄默。
“子琛，安排一下。”汪一洋抹了把眼睛，转而对床上的人说，“知道你经历第一道手，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“但，毕竟是因为你，她才能保住性命。所以你这条命，今天先给你留着。”
他说不出“谢谢”，但也做不到继续让他做诱饵。
将床上的被子掀开，“给他转个地方。”
其实他有自己的死心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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