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除夕。
G市的习俗,是要守岁的。
受蒋家的邀请,她和爸爸提前在蒋家私宅吃过了年饭。
那时G市还没有开始禁鞭,每年除夕爸爸都会买各式各样的鞭炮陪她玩。
小学时她向汪洋提起过,后来每年除夕他都会带很多鞭炮过来找她放。
蒋灏转学回来,她便也邀请了他。
蒋家私宅旁边树多,担心引起火灾,她家临街,担心冲撞到行人,汪洋家所在的银行宿舍楼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,正适合放炮。
于是三人吃完饭在汪洋家楼下集合。
那是蒋灏自幼儿园后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开怀。
几根焰火棒都兴奋得转圈圈,火光映衬着她面若桃花。
蒋灏性格持重,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些小玩意有什么乐趣,甚至静夜中的空响扰人清净。
但看着汪洋举着焰火棒追着她打闹,用焰火在黑夜勾勒出各种图案,觉得这场景十分美好,便接过了他们递过来的焰火,一字排开朝空中发出巨响。
后来,汪洋带着他们上到楼顶,燃起两大烟花……
她扬起笑脸,不住惊叹,感动的神情。
身旁英俊的两个男孩侧头驻足她的表情良久,复又看向天空。
璀璨烟花下,映衬着三道笔直的背影周身发亮……
院子里的孩子很多,放炮炸的不在少数,有些家里留了丈夫、儿子守岁,其他家属看了春晚半道就去睡了。
炮炸虽响,一旦关上窗户,总是能睡的。
只是烟花就不一样了,每一声巨响,整栋楼就像发出一声巨颤。
就在他们三人还沉浸在满天的美景,楼下不少人“啪”地打开窗户,朝顶上骂来。
他们相似而笑,不约而同朝通道跑去。
她腿没有他们长,自然跑在后面。
汪洋跑回来,揉揉她脑袋,“小短腿,跑得真慢!”
他们一口气跑到楼下,均是气喘吁吁,眼睛却是晶晶亮。
三人相视而笑。
汪洋将他们送到院子口,蒋家司机送蒋灏过来后一直等在那。
天色已晚,蒋灏先送她回家。
车行驶许久,她扭头,看见汪洋仍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的方向。
将她送至门口,蒋灏轻轻地说,“星宜,新年快乐!”
江辰视线刚从糖糖身上挪开,就察觉到江心的异样。
糖糖回头,“阿心,你怎么哭了!”
江心用手背摸摸自己的脸,才试到两道冰凉。
她轻轻将眼泪擦去,江晨已走至身前。
轻轻将她拥进怀里,轻声问,“怎么了?”
“没,没什么……就是觉得这一切太美好了……”江心哽咽道。
闻言,江晨感觉无比心疼。
手臂收紧,只能将她拥得更紧,说不出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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