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嘴脸装换的如此之快，如此之彻底，真是让人叹为观止。
商人重利益而轻自身，一路摸爬滚打，精于算计的游走于各种利润的差价之间，养成了许多截然不同的习惯和作风。
在这一点上，确实是很多宁愿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修者，所不能比的。
“既然天叶商会的名头还有用，那么你现在是否还要我的朋友，跟你亲自道歉？”莫清雨冷笑着看着老者，问道。
她这句话出口，陈升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。
如果莫清雨专程跑出来，并且暴露身份和实力，只是为了让他不用跟这名老者道歉的话，那真的是太麻烦，以及太没意思了点。
虽然这名老者是货真价实的神桥境二层的强者，但是光凭这一点，对方还没有资格，要求陈升向他道歉。
至少，对方还没有这个能力，逼迫着陈升一定要这么做，让陈升决定忍辱负重。
陈升不爽，商会的老者，也就是裘成益，又何曾能痛快？
陈升，这个炼神境的小小修者，在他面前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对他冷嘲热讽，和他以言语相抗抗到这个地步。
难道，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算了？
裘成益的脸色，出现了许多的变化。
“我，”他迟疑了片刻，虽然满脸的不情愿，但还是点了点头，“既然是天叶商会的朋友，那么这么点小事，自然是不需要计较了的。”
“只要下次别再犯了，就是了。”裘成益冷眼看了陈升一眼，不轻不重的道。
陈升眉头一挑，直接抬头直接的对上了裘成益的眼睛。
面对对方威胁的神情，丝毫不惧。
在陈升开口要怼他之前，莫清雨抢先上前一步，开了口。
“既然你不需要他向你道歉了，那现在该轮到你，向我和他道歉了。”莫清雨轻描淡写的开了口，距离裘成益只有几步的距离。
这么近的距离，已经十分危险了，但是她却好像一点也不怕一样。
“你！”裘成益神情大变，本来赔着笑的脸庞，陡然生出了几分怒意。
莫清雨这个举动，无疑是戳中了他的底线。
“怎么？我们刚刚进来，你就开始刁难我们，为难我们，言语之间更是多有侮辱。你不在意了，不让我们道歉了，可是我们在意啊，既然我们在意，那你当然得道歉了。”
莫清雨哼了一声，在这一刻，她身上的那种商人气息，也是流露了出来。
陈升其实也很难说，在这之前，在凝云宗中，他通过言语怼的人说不出来的事情，次数，都很多。
但是陈升每一次怼别人，都是让自己站在道理上的，或者是站在大义上，道德上。
随后借此来反过来压制敌人，让对方恼羞成怒，无地自容，无法再跟他反驳。
在气势上，就先输给了他一筹，而敌人因此波动剧烈的心境，也会导致他在战斗之中，实力的发挥也受到一些影响。
这和莫清雨现在的谈话方式，完全不同。
商人之间的谈话，大多都是在带着笑的过程中，给你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圈套，静静的等着你往里跳。
你躲过了一个，还有另一个，还有下一个。
只要你跳进去了，那么他不管有理没理，都会借此，借助你说过的话等，来为难你，让你没办法。
这是藏在笑声中的刀子。
这也是陈升在一开始，拒绝跟莫清雨深入沟通，谈四方门和天叶商会的合作的缘故。
这种话语中的圈套，他固然看得出来大多数，但是却不想在这上面花费许多的心思。
相反，叶守业却精通此道，由他来跟莫清雨交谈，会好很多。
“还是说，你觉得天叶商会的人骂了也就骂了，反正你裘成益前辈，无所畏惧？”莫清雨带着笑容，开了口，那故意咬重的裘成益三个字，却让这份笑容，变的十分可怕起来。
裘成益脸皮抖动着，他不加入天叶商会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和高傲，现在在这十方山外，荒野之中，莫清雨对他如此的为难，他的心中，难免的动了杀意。
在他正要发作，正要直接反驳莫清雨的时候，一名之前站在他身边的人，忽然疾步冲了过来，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个比较奇怪的词汇。
应该是裘成益这个商会的一些暗语。
这几个词汇一出，裘成益的表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，他几乎是瞪大着眼睛，看向了莫清雨。
喉咙间上下滚动着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“我……这件事是我的错，我向你们道歉！”
半响后，裘成益更是直接开了口，低着头，认了错。
莫清雨嘻嘻笑了两声，像是战胜了一样，和陈升一起，转身出了这帐篷。
至于之后裘成益又该如何解决自己掉的面子，又该如何解决这商队里的诡异事情，那就不是他们所需要考虑的了。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，大家只能井水不犯河水的，互不打扰。
“想不到你的身份竟然如此特殊。”走在路上，陈升主动开了口，脸色看不出喜怒来。
“你不会生气了吧？”莫清雨罕见的有些忐忑的看向陈升，“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。”
“不是故意的，那难道是有意的？”看着她那忐忑的样子，陈升莞尔一笑，道。
莫清雨楞了一下神，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被陈升耍了，埋怨的向着陈升翻了一个白眼。
莫清雨本就和他陈升结识没有多久，陈升自己也有很多事情没跟对方说，所以陈升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怒。
莫清雨本就没有必须要向他坦诚的必要。
陈升笑了笑，带着疑惑道，“不过，话说回来，天叶商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商会？”
“应该算是很强了吧，反正在十方山外的那一片范围，天叶商会是最强大的存在了。”
“可有化虚境那般强者存在？”犹豫了一下，陈升问道，“若是不方便的话，可以不回答。”
对于陈升而言，一个势力是否庞大，资源是否丰富，和现在孤身一个人的他，都没有什么关系。
只有这一点，和他切身相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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