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人焦急地等待着,听到了沈宴那声惨叫更是心慌,此时见徐瑾半身血迹沉着脸出来,急忙上前。
“将那三个人的胳膊剁下来,送到颍州知府的府里,顺便告诉他一句,小心点走路。”
徐瑾负手站在屋前冷冷说道。
他此时身染血迹,手上还留着刚刚拔箭的血,阴沉着脸,整个人显得凶煞无比。那三人虽无性命之患,但是江湖侠客被砍去胳膊,与死无异。
徐瑾这次是要告诉江湖上的某些人,不是什么买卖都能接的!
伤到他的人,就要付出代价。
“是!”
风眠抱拳道。
他与公输玉两人合伙,才勉强将那三人擒住。这些人的买卖做得好,都敢在徐瑾头上动土,也是胆儿肥。
风眠得了指令便转身离去,他要去料理那三人。
小星见到徐瑾身上的血迹,脑子想到沈宴煞白的脸,急忙上前问道:“殿下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有大夫在,没事的。”
听到徐瑾的话,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。若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,没有人能得到好果子吃。
风暇暗了暗目光,转身离开了熏风院。
……
沈宴醒来的时候,已是深夜。
肩膀的疼痛传来,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被包扎好,此时完全动不了。
她歪着脑袋一看,却发现徐瑾正坐在床榻边看着窗外。
烛光和月光下,徐瑾的侧脸俊朗坚毅,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悲伤的意味。与他平日意气风发沉稳的模样,完全不合。
“你醒了?”
察觉到被子下的动作,徐瑾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她。
徐瑾显然是累了。脸上不似平时端得冷淡,写满了疲惫。虽是如此,他看到沈宴醒了却也笑着说话。
沈宴见到徐瑾这样子,心中的怨气少了些许。
“嗯。疼醒了。说来,今日多谢你。”
她轻声说,谁知徐瑾落寞地摇了摇头,低头嘲笑道:“多谢我什么?若不是我今日非要在那里见公输玉,那一伙人便不会进了茶楼,也不会伤害到你。”
他越说,便越自责。
他对于沈宴来说,也许是个麻烦。当初的舞姬安娘,今天的茶楼刺客,皆是因他而生的祸事。
听到徐瑾的话,沈宴挪动安好的左胳膊,拽了拽徐瑾的衣袖,强打起精神,说道:“错的是那群贼人,而不是你。若是我在察觉到那些人出自江湖的时候便惊觉起来,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了。你不要把全部的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。”
她说完,似是用完了最后一口气,陷在被褥里面闭上眼睛缓着神儿。
沈宴虽是怨愤徐瑾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说,还故意看着好戏,但她不会任由徐瑾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。
罪责压在一个人身上,会越来越沉,成为一种负担。
烛火微光,两人一时无言。
“你今天气息奄奄躺在我怀里的时候,我慌了。这样的事情,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”
许久之后,徐瑾才郑重说着。
他一字一句说着,看向沈宴的眼神是不同往日的深邃,像是要把她包裹起来。
沈宴自然相信他的话。
“我有些累,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谈吧。”
王焕之在江城与长安的两盘棋现下莫名其妙聚在了一起,沈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。
或者说,如何面对徐瑾。
徐瑾察觉到她的躲避,起身为她盖上被子。
“我就在这,你睡吧。”
看着徐瑾眼中的柔情,沈宴暗暗抓紧被子闭上眼睛。她今日劳累地厉害,只一会儿便又睡着了。
……
“你说什么?”
王焕之手中的折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,冷声问道。
烛火噼啪一声,照亮秦王府的卧房,王焕之一身素衣坐在席塌上看着眼前之人。
灵泉冷静道:“长公主今日在茶楼遇刺,现下刚刚脱离危险,徐瑾正守在她身侧。”
安娘与秦王府的联系一直都在,但自从徐瑾进了长安之后,联系便少了许多。
今晚却递进消息来。夜深了,灵泉原本打算明日再递交秦王,可当她一看内容,便坐不住了。
事出紧急,且涉及康和帝姬。
“遇刺……”
王焕之喃喃道,他想到钟翠扯着铁链的诅咒,说她会死,说他保不住康和。他原本以为,沈宴嫁给徐瑾之后便能脱离大明宫内的魔爪,却不想,还是遇刺!
究竟是谁?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!
他揉了揉额角,敛眸疲惫说:“徐瑾手下有几个厉害的大夫,但,还是让陆宁拂去一趟吧,这样我安心些。”
“是。属下已经派人去叫陆大夫了。”
话音刚落,便听到陆宁拂在外的叫唤声。
“我听说了,这帝姬也实在倒霉了些吧?出去喝个茶都能遇刺。”陆宁拂扯着漫不经心的嗓子说着,被王焕之甩过来的眼刀给生生吓到,立马换了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。
“你别担心,我好歹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,明日我便去那徐府给她看病,你且放心。”
陆宁拂见到王焕之这幅严肃的模样,也便叹了口气,说道。
帝姬虽嫁人了,但是两人牵绊还在。对于王焕之来说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劫难。
听到陆宁拂的许诺,王焕之先放下一半的心。鬼医圣手陆宁拂,他出手的话,沈宴一定不会有事。
“今日的刺客,是什么人?”
王焕之沉声问。
长安城内长公主遇刺,实在是个笑话。他倒是想知道,谁有这个胆子。
灵泉顿了顿,说道:“据安娘说,是颍州知府的人。原是要抢一个名唤公输玉的偃甲师,可惜没有成功,那些人便向在场的长公主下手了。徐府的人已经将那三名刺客捉住。”
“徐瑾还说了,要砍了那三人的胳膊送给颍州知府,顺便告知知府,小心点走路。”
听到灵泉的话,陆宁拂感叹说道:“徐瑾可还是徐瑾,对敌人的手段还是这么狠辣果断。那颍州知府是哪根筋不对付,要招惹他。”
王焕之踱着步子思索着这句话,摇了摇头。
陆宁拂说得对,颍州知府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招惹徐瑾?江城一城三州之主的权势对上颍州,完全是碾压的压制。
“你去查查这位颍州知府,我要知道他的全部资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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